专著分享 | 美国的地理标志品牌化典型模式

导语

2025年，由胡晓云主任和万琰博士主笔的最新专著《原型•文脉•现代化——中国地理标志农产品的品牌化》一书出版。本书对中国地理标志农产品的品牌化进行了全面地梳理阐述，通过16章的内容，分别对相关问题进行了深入阐述与探讨，并提供了作者与团队近二十年的相关研究成果。

我们将本书主要内容编辑成推文，陆续分享给大家。帮助读者系统地了解地理标志农产品现代化发展的全貌，和品牌赋能的理论与实践。期望能与更多人一起，为中国地理标志农产品和区域公用品牌的发展，共同努力。

第五章，欧美地理标志品牌化的典型模式。阐述了“欧美地理标志品牌化的典型模式”，以法国、美国的地理标志农产品的品牌化制度、品牌营销策略、品牌传播方法、数字化管理、符号传播营销等为典型进行深入解剖，并提供了欧美地理标志农产品的品牌化启示。第二节 美国的地理标志品牌化典型模式。

美国的地理标志品牌化典型模式

美国是一个品牌大国。几乎每一年的世界品牌500强评价，美国总是稳居品牌大国第一。这是因为，美国是一个以品牌立国的国家。在这个国度里，大到飞机、轮船等重工业，小到一双运动鞋（NIKE）、一粒口香糖（LUJIAN）、一个鸡翅（KFC）、一份套餐（麦当劳），美国人都可以把它做成世界级的顶尖品牌。生长于爱达荷州田地里的土豆，经过美国人的精心策划和符号化沟通，也成为了与可口可乐、柯达等齐名的美国著名品牌。

一、爱达荷（IDAHO）土豆的出生地

爱达荷州位于美国西北部，西境与俄勒冈州和华盛顿州干燥的原野相接，北连加拿大的冰川地带，整个东界和永远走不完的蒙达拿州浑为一体，南部便是沙漠无际的内华达州和巨石磊磊的尤他州。没有人类以前，加拿大的冰川朝着南方，东方和西方散步，留下的足迹就是现在的爱达荷州。

爱达荷州的主要经济产业是农业、食品加工业、林业、高科技生产业、观光业和采矿业。该州经济传统上以农业、伐木和采矿为3大支柱。斯内克河流域水源丰富，渠道纵横，是全国最大灌溉区之一。爱达荷州盛产土豆，其土豆品质十分出色，产量也为全美之冠，以至有“土豆州”之称。爱达荷土豆在全美乃至全世界食品行业都享有很高的声誉。

根据爱达荷大学2006年的统计数据，爱达荷州土豆的年产量占138亿磅，是美国土豆秋季产量的30％，每年为该州贡献25亿美元的产值，相当于15％的生产总值。在消费者偏好和品牌认知方面，爱达荷土豆也获得了很高的消费者认同，其得分远远高于其它州的土豆。2000年美国家庭意见（NFP）研究的“品牌价值评估”指出，在44个食品类别中，爱达荷土豆跻身前八。因为爱达荷土豆，2003年，土豆成为了美国第4大种植产品。84%的美国消费者会选择爱达荷土豆。

二、品牌的强力后盾——爱达荷土豆协会（IPC）

湖南某公司系第27293140号“北窗NORTH WINDOW”商标（以下简称诉争商标）的商标权利人。诉争商标核定使用在第6类铝; 金属片和金属板; 普通金属合金; 金属栅栏; 金属门板; 建筑用金属附件; 金属门; 铝塑板; 金属门框; 金属制窗挡等商品上，专用权期限至2028年10月27日。

国家知识产权局经复审认定湖南某公司提交的在案证据不足以证明其于指定期间在复审商品上对诉争商标进行了真实、合法、有效的商业使用，诉争商标在全部复审商品上予以撤销。

湖南某公司不服被诉决定，向北京知识产权法院提起诉讼，请求法院判决撤销被诉裁定，并要求国家知识产权局重新作出裁定。

从土头土脑的土豆，到成为美国百年品牌，成为消费者喜爱的世界级顶尖品牌，爱达荷土豆协会（IPC）功不可没。爱达荷土豆协会（爱达荷土豆委员会）是一个州立组织，其前身是1937年的爱达荷水果和蔬菜广告协会，成立初衷是为了增加全国范围内的消费者对包括爱达荷土豆、洋葱和苹果在内的蔬菜和水果的喜爱。土豆协会的成员包括该州的种植者、包装公司、船运公司和加工公司等，最初时成员有9个相关组织。在土豆协会成立之前，爱达荷的土豆由各个农场主分散经营，各自为阵。分散经营显示了竞争劣势，因此，为了有序竞争和整合区域土豆种植资源，成立了土豆协会。该会的成立让原本分散经营的土豆经济主体有了统一的组织。土豆协会每年向协会成员收取每100磅土10美分的推广费，并利用该经费，通过联合广告、联合营销、联合研究，严格质量标准，使爱达华土豆资源产生聚合效应，使每个成员都得益。土豆协会的任务是营销爱达荷土豆，主要职责是：确保每一个爱达荷土豆的高质量、为产品的相关研究提供资源并开发土豆的新用途、改善州农作物种植环境、宣传爱达荷土豆始终如一的美味、质量和健康的营养成分，并确保只有在爱达荷种植的土豆可以印上“Grown in Idaho（种植在爱达荷）”联邦认证标志。今天，爱达荷土豆协会扮演着现代角色：促销爱达荷土豆和研究提高土豆生产率的方法。协会将研究和发展的资金支持提高到12％，集中研究一些关键问题，如改善生产实践和种植条件、开发利用爱达荷土豆的新用法等，使爱达荷土豆一直是美国的土豆权威。

爱达华土豆品牌基于爱达华的区域资源，是整合区域资源形成的地理标志品牌，为区域内相关机构、企业、农户等所共有。因此，为了避免“公用地灾难”，必须构建相关机构组织，促使各相关组织与个人自觉自愿地为该地理标志品牌承担起责任。爱达荷土豆协会对土豆品牌Idaho® Potatoes（爱达荷土豆）的品牌化和营销案例是美国的农产品品牌营销的典范。其具体的品牌化方式主要有以下几种：

（一）地理标志与商标的注册、保护

有学者幽默地将商标和品牌比喻为老婆和情人，意思是说，只有当商标和品牌合一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品牌建设。土豆协会于20世纪50年代末注册了认证商标Idaho ® Potatoes（爱达荷土豆），该认证标志和在爱达荷种植的土豆有关，单词“Grown in Idaho”是一个注册的认证标志。任何时候，单词“Idaho”（爱达荷）被用在土豆包装上，注册认证标志象征（®）就必须被使用，以帮助消费者辨认和证实所购买的土豆来自于竞争力强的爱达荷州。目前，爱达荷土豆的商标共有两种，一种为认证商标（Certification Mark），这种商标用于原料、包装、加工等部门，以保证各相关部门的生产程序达到土豆协会（IPC）的要求；另一种为注册商标（Trademark），注册商标主要用于土豆营销的各个环节，因此，也被广泛应用于非土豆产品如帽子、服装、宣传手册等。

图5-7  部分爱达荷土豆的注册商标（Trademark）

图5-8 爱达荷土豆目前在官网上的认证标志表达

爱达荷土豆协会对其商标的控制与规范投入了巨大的精力。他们在全国范围内积极保护认证标志，通过各种各样的测试和措施来确定包装在某盒子或袋子中的土豆是否是真正的爱达荷土豆。其品牌保护的措施不仅通过线下活动进行，更利用官方网站实施。在爱达荷土豆协会的官方网站上，有专门的认证链接窗口，如果要下载使用专门的注册或认证商标时，必须有协会的授权。在土豆认证条例中，协会还对中间各环节主体在使用标识和包装方面做出了严格规定³⁷⁶：

代理商，采购爱达荷土豆用于再销售，拥有土豆所有权。不能使用其他标识，不能对土豆进行再包装，可以直接向消费者出售；包装容器生产商，提供带有爱达荷土豆标识的外包装、商品粘贴标识、托盘等以供存储或销售；经销商，采购爱达荷土豆用于销售或用于个人产品中，不能对土豆进行重新包装，也不能直接向消费者售卖新鲜土豆。食品零售商，购买爱达荷土豆用于食品加工并直接出售给消费者，不能使用其他标识，也不能对土豆进行再包装；本州内包装运输方，可以是本州的种植者或包装企业，可以在个人标识下运输土豆，但不能直接出售给消费者；州外的再包装商，向本州种植者采购土豆并可以在其自己或其他授权的标识下进行再包装与销售，也可以在不进行再包装的前提下直接采购包装好的土豆进行销售；本州加工商，购买本州产土豆用于加工成为非新鲜土豆产品，可以在其他公司产品标识的名义下以零售形式出售给消费者；零售者，从经销商或零售店处购买爱达荷土豆并向个体消费者出售，不允许重新包装或是更改产品标识。

除了日常的商标使用，协会还对广告和各种促销活动中使用的商标制定了统一标准，这些标志没有经过爱达荷土豆协会的书面同意不能做任何形式的改动。下图为各主要促销节日的认证商标与部分包装标准。

图5-9 爱达荷土豆协会的促销节日认证商标与部分包装标准

除了在包装上使用统一的认证商标之外，协会还在菜单上下功夫。当地的餐馆和非商业组织把爱达荷土豆作为他们菜单的主流。爱达荷土豆协会将很大一部分资源用于向食品服务部门拥有者和经理宣传关于购买和使用爱达荷土豆的好处，以及获得“Grown in Idaho（种植在爱达荷）”联邦认证标志的途径。“如果任何服务部门使用的是100％的爱达荷土豆，那么就让你们的顾客知道你们使用的是高质量土豆”。为鼓励餐馆使用爱达荷土豆，协会鼓励把统一印有“很荣幸为你提供土豆第一品牌（Proud To Serve  The First Name In Potato TM）”的文字和爱达荷认证商标的标志添加到餐馆的菜单上，彩色和黑白版本的标志在爱达荷土豆的官方网站上均有下载。如果菜单的拷贝送到协会的食品服务部，餐馆还将得到免费礼物。除了认证商标之外，爱达荷土豆协会还邀请到美国心脏协会对爱达荷土豆的认证文件，该文件在官网首页标示，爱达荷土豆对心脏有好处。

（二）活动营销——加强品牌与消费者的互动

活动营销是爱达荷土豆推广的重头戏。每年，爱达荷土豆协会都会在不同的月份举办各种类型的活动，吸引零售商和消费者的热情参与，以达到品牌和受众的良好互动效果。

1、土豆爱好者日。每年的二月是爱达荷的土豆爱好者月。期间，协会举办“土豆爱好者月零售展示竞赛”。这个展示竞赛的目的，是鼓励零售商（也向独立的个人开放）通过富于想象力和创造性的土豆展示推进销售。二月期间，一般是土豆销售的淡季。而好的土豆展示能够吸引消费者注意力推动销售，因此，该活动得到零售商的青睐。同时，零售商参与竞赛的门槛很低，不仅没有损失还可赢得众多奖励。为了效果持续的时间更长、提高爱达荷土豆标志的认知，活动规定展示至少持续一周、新鲜的爱达荷土豆必须包含清晰显示“爱达荷”名字和Grown in Idaho（种植在爱达荷）图案的标签。零售商可以利用协会网站提供统一下载的售点广告材料（POS），也可以利用自我创造的展示支持材料。竞赛活动为零售商在传统的销售淡季提供了一个引发兴趣和促进销售的方式。实践证明，由于创造性的展示，参与活动的零售商销售明显增加，竞赛活动规模和质量逐年增加，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零售商和消费者的参与。土豆爱好月活动一方面使得零售商促进了销售，另一方面，也提升了爱达荷土豆的品牌形象，实现了双赢效果。

2、爱达荷土豆日。爱达荷土豆日在每年的九月到十月举行。该活动始于1927年，是世界上现存的持续时间最长的土豆丰收节。它在爱达荷州的Shelley市公园举行，是美国一百个顶级节日之一。节日中有几十个有趣的，以土豆为主题的活动和竞赛，包括土豆日孩子们大游行、土豆日游行、烹饪大赛、挖土豆世界冠军赛等。由于以家庭为导向，著名的爱达荷土豆丰收的活动非常受欢迎。

3、爱达荷土豆食谱竞赛。该活动由土豆协会发起，通过网络收集消费者提供的可口的和革新的食谱。优秀的食谱将会基于味道、来源、视觉呈现和“消费者友好性”等被选择，并同更多的消费者分享。目前的爱达荷土豆官网上，还有有关全球国家“80种食谱”的活动在进行。

除了每年进行的常规活动，土豆协会每年还根据市场情况开展丰富的活动，以获得更有针对性的效果。例如，1960年代中期，协会加大力度教育产业雇员和消费者，发起了一个名为“损伤者便是失败者”的活动，向种植者和包装者传授减少土豆损伤的知识。近几年，协会还定期举办“爱达荷土豆马拉松”，在提倡大家健康饮食的同时，也不忘告知大家加强身体锻炼的重要性。这项马拉松运动在爱达荷州很受欢迎，每期都吸引了大批消费者报名参加。其他活动还包括每年还举办的小型促销活动如举办社区活动、观念反击摄影大赛活动、爱达荷土豆博览会等。

这些丰富多彩的活动在产品、品牌特质与消费者的欲望之间建立起有效链接，帮助企业或产品树立良好的品牌形象，并最终促成产品销售。

（三）广告沟通与危机公关

1、广告沟通。广告是爱达荷土豆在品牌管控与传播的重要方面。土豆协会每年通过全国性的电视媒体和其它的印刷媒体向消费者发布广告。这些广告贯穿于协会的各类活动过程中，而且针对不同的目标市场会采取不同的广告沟通策略。爱达荷土豆的广告主要面向三类组织或人群：零售贸易活动印刷广告针对零售商，食品服务贸易活动印刷广告针对食品服务部门，电视商业广告针对消费者。为了将教育知识宣传到消费者，协会还发放免费食谱、让小学生做填色本、书籍和食品小册子等。这些在传统媒体和新开发媒体中立体、细分市场所进行的广告投放，针对各个细分市场进行各种形式的爱达华土豆品质、品牌信息诉求。

2、危机公关活动。任何品牌的发展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有的品牌在危机中消极应付，甚至无视危机的存在，其结果是数十年数百年所精心积累的品牌付之一炬。有的品牌却能够在危机来临时积极应对，变通处理，不仅抵御了危机的侵袭，还进一步巩固了品牌的实力。爱达荷土豆在其品牌发展中对几次成功危机的处理就是很好的佐证。

（1）“减肥热”危机的困境突围。上世纪70年代，美国开始流行减肥潮。传统认知中认为，土豆是高热量的食品，会加速人们的肥胖。因此，减肥热潮一来，一下子冲垮了爱达华土豆的销售市场，土豆被打入了冷宫，导致了大量的产品积压、滞销。土豆协会做了大量的市场调查，最后终于查明，两个问题导致土豆滞销：第一个原因，人们都认为土豆是使人发胖的“罪魁祸首”；土豆是大众食品，只能是家庭餐桌常客，但星级饭店不容许它“独自亮相”。为了对付突如其来的危机，土豆协会采取了三个步骤应对：首先，大力宣传土豆的高营养价值，向人们说明真相，提出“土豆导致肥胖”是错误的概念。土豆中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蛋白质、矿物质钾等，常食土豆是非常有益于身体健康的。并利用权威人士（医生、营养学家、教授等等）向受众介绍有关马铃薯的知识。经过协会和媒体的强强联手，终于使人们对土豆的看法有了改观。其次，向大众推荐食谱。既然消费者回心转意重返土豆市场，那么接下来就应该为他们设计健康美味的食谱进一步推广土豆。丰富合理的食谱不仅让消费者的餐桌更加丰盛，也进一步推动了土豆的销售。最后，为了打入星级酒店，爱达荷土豆寻找到了自己的战略合作伙伴，Marriott饭店集团，他们为Marriott饭店设计了精美的菜单，并精心配置了马铃薯盘菜套餐。通过努力，协会和Marriott饭店集团又把土豆菜推广到了其所属的37家连锁店。爱达荷土豆终于完成了自己从“大众平民”向“贵族”转变的目标。

三个营销策略一环套一环，终于为爱达荷土豆重新打开了市场，从这场减肥危机中获得了解放，并通过危机，让消费者更清楚地认知了土豆的营养价值。随后，爱达荷土豆的健康主题宣传一直持续至今。协会聘请了Denise Austin――美国著名的健康明星作为品牌代言人，进行虚拟代言人“土豆先生”与真人代言的双重代言，这在农产品行业是开创性的传播策略。2004年，爱达荷土豆协会宣布进入土豆营销新时代，协会创造了一个旨在促销世界最著名土豆的全面营销计划――一个致力于教育美国公众关于复合碳水化合物的重要性和它在肌肉健康方面的关键角色的活动。该活动同Denise Austin展开全方位的合作，从广告到促销活动，全面宣传复合碳水化合物在健康生活中的重要作用、爱达荷土豆富含的重要矿物质和营养成分。活动通过包括网络渠道在内的公关和广告等手段进行全面推广。

（2）“土豆大丰收”的危机。2001年，爱达荷土豆获得了大丰收。但是，当地的农民们并没有为这次大丰收而庆贺。因为大丰收不但没有给农民们带来收益，反而平添了许多烦恼。由于土豆市场供过于求，市场上土豆价格一跌再跌，已经降到了1美分1磅，这大大低于当地农民的种植成本，如果就这样持续下跌，农民们真可能面临血本无归。在这种形势下，爱达荷州的农民们决定向美国的一个食品慈善组织捐献大批土豆，他们的观点是，捐献可以一方面做善事，一方面也减少土豆的市场供应量，有助于土豆价格回升。他们共同商议并为一家名为“再次收获”的慈善组织捐赠了1500万磅（约合6750吨）质量上乘的土豆。“再次收获”是一家全国性的专门进行食品援助的慈善机构。该组织在美国各地有200多家分支机构，已经形成了一个覆盖全国的食品储备、调配和分发网络。在1999—2000年度里，该组织总共调拨并分发了3600万磅（约合1．6万吨）的新鲜食品，用以救济无家可归者和其他贫困人群。因而，这是一家在美国颇有影响力的慈善机构。一位名叫达拉·霍夫的农民说：“这么多的土豆真让我们头疼，现在我们把它们捐给慈善组织当然是件好事。这样做，虽然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直接的经济收益，或者说是我们不得已而为之，但这毕竟是在救助穷人，而且我们在这样做的同时还能调节市场上的土豆数量，希望有助于土豆价格回升。总之，我们将土豆捐给慈善机构，总比让这些土豆白白烂在地里强。”这样的举动相当于把本来亏本的生意变成了一次宣传自己的公关渠道。利用这样的社会公益活动的契机，爱达荷土豆完善自己的品牌形象，摆脱了跌价带来的影响，真可谓是一举两得。类似的公共关系活动，在爱达荷土豆品牌的成长史上，屡见不鲜，在不同阶段推动了品牌的健康发展与公共关系的有效建立。

三、符号营销：创造代言人“土豆先生”

从符号学的角度来看，品牌经济实际上就是符号经济。1986年，德鲁克提出“符号经济”的概念，因循了人们逐渐进入成熟消费社会的需要，也体现了符号营销的价值。在成熟消费社会，在今天新技术使众多人都生活于网络的时代，人们的生活方式呈现出重要的变化，人们生活在“R”（Reality，现实）和“V”（Virtual ，虚拟）两重世界当中。人们在现实的物的世界里消费，也在由语言和象征构建的符号世界里消费。甚至，符号消费在某种意义上因为其体现了阶层、社会性等需要而显得更加突出。 在符号体系中，代言人符号也是非常具有特征的、能够为一个物的世界带来人性、社会性、符号性消费的象征。它（们）能够使消费者在短时间之内认知、接近、购买产品，并形成一种有效的关系。因此，品牌代言人策略也是常用的策略方法。但是，采用代言人时，代言人的适用性十分重要。不同的代言人其代言效果完全不同。

（一）土豆先生“Spuddy Buddy”

爱达荷土豆协会在营销土豆过程中，其突出的策略是采用了代言人，而且是创造性地运用了卡通代言人进行品牌推广。协会创造了一个可爱的矮胖的土豆先生“Spuddy Buddy”为土豆创造了一个人性化的可爱的形象，并将品牌理念、品牌个性通过活泼生动的“土豆先生”展现给消费者尤其是儿童消费者，增加了品牌的亲和力。

图5-10  土豆先生（Spuddy Buddy）的可爱造型

可爱、风趣的“土豆先生”形象一经推出，就得到了广大消费者的喜爱。协会为该形象设计了一系列的广告和促销活动。在各种广告和促销活动当中，“土豆先生”起到了重要的品牌个性塑造、品牌个性传递、品牌信息传递、促销等作用，使消费者因其而对土豆产生了识别、态度亲和、购买等。

（二）土豆先生“Spuddy Buddy”的全方位应用

协会创造的土豆先生“Spuddy Buddy”在不同的场合、所有的相关接触点上得到应用，在消费者认知过程中，起到了“一个形象，一个声音”的整合品牌传播效果，让消费者通过“土豆先生”接触品牌，形成品牌的整体概念、调性、品质感知、认知、理解和忠诚消费。

图5-11 土豆先生（Spuddy Buddy）在各个接触点中的广泛应用

不仅用于传播，协会还设计了一系列土豆先生的玩偶。这些玩偶可以在官网或是IDAHO土豆店里购买，其售价按照大小的不同售价在几美元到几十美元不等。

为了更加贴近低年龄层消费群体，更好地打入儿童食品市场，协会长期举办“为土豆先生涂颜色”活动。爱达荷土豆官方网站上提供土豆先生画册下载，画册上提供土豆先生的画法和涂色方案，小朋友在家长的协助下画出自己心目中的土豆先生并进行展示活动。该涂色活动在儿童消费者中引起了巨大反响，迅速提高了爱达荷土豆的认知度和美誉度。这些画册还集结成了填色本和故事书，为小朋友们讲述了一个又一个关于土豆先生的故事。官方网站还成立土豆先生俱乐部，发布土豆先生纪念品，并通过趣味问答的形式，用浅显的语言向小朋友提供关于土豆先生和爱达荷土豆的相关知识，如“土豆植物生长在广袤肥沃的爱达荷的土壤里”“妈妈怎样辨认真正的爱达荷土豆呢，看‘Grown In IDAHO’！”等。这些生动有力的宣传策略使得土豆先生成为受人追捧的明星“卡通形象”，他传授营养知识，教你如何辨别真假爱达荷土豆，还能够变成玩具出现在儿童的书桌、床前，土豆先生的成功推广进一步提升了爱达荷土豆的品牌形象，提高了土豆产品的市场占有率。

图5-11 “为土豆先生涂颜色”画册³⁷⁸

随着品牌营销的深入，爱达荷土豆协会进一步推出了“土豆医生”（一个专家小组，专门在线回答有关土豆的问题）、泰森山和（足球运动员，健康，多才多艺，以表达爱达荷土豆的多种饮食可能）。但可爱的“土豆先生”永远是爱达荷土豆的代言人，并在其官网以及各种传播活动中持续得到应用。

四、数字化管理

在数字技术越来越发达的今天，爱达荷土豆在品牌管理上实施了数字化、一条龙的品牌管理，以协会的官网为基本界面，协会实现了商标、包装标准化下载管理，运输及其销售网络的系统化管理。如下图，消费者只要点击图中地点，便可详细了解各销售区域的情况，以保证购买到正宗的爱达荷土豆。

图5-12  销售区域的数字化管理系统与消费者点击了解界面

爱达荷土豆，在其爱达荷土豆协会的主理下，不仅仅理顺了市场竞争中的内部关系，更通过认证商标（地理标志证明商标）、普通商标的“双商标”结合应用方式，达到了强调地理标志的地理品质特征、联盟的组织生产特征的品牌管理效果。

作为爱达荷土豆品牌的运营者——爱达荷土豆协会（IPC），体现了对地理标志品牌管理的高专业度。首先，协会基于美国的商标法，采用了双商标制度解决地域与产品商标问题，达到了地理区域的证明保护与协会的产品保护；其次，采用了多种品牌传播与营销方式，进行全方位的传播。如，采用“土豆先生”的符号营销、系列的活动营销与广告、公关传播活动，解决土豆的消费者认知问题、品牌的人性化及年轻化问题；其三，随着现代科技的日渐完善，协会利用官网实现了品牌的商标、包装、运输、销售网点的数字化管控，达到了组织化前提下的品牌运营专业化、品牌塑造人性化、品牌管理数字化。

因此，爱达荷土豆品牌的今天，是强调地理特征基础上的品牌运营管理的结果。再一次证明，即便是富有地理特质的产品品牌，也需要专业的、系统的品牌管理，才能够成就品牌价值，提升品牌溢价。

参考文献：

376  资料来源于Idaho potato commission: Types of licenses，笔者译。

377   图片来源：爱达荷土豆官方网站：http://www.idahopotato.com/。

378  同上